從世界看中國,才能逃脫「歷史週期律」的死循環
原文:先知書店先知書店店長薦書2023-11-27
1945年,在抗日戰爭勝利前夕,黃炎培與傅斯年等一行六人,從重慶飛抵延安訪問。期間,黃炎培提出了他著名的「歷史週期律」:為何「中國歷史總是走不出治亂興衰的死循環?」並希望延安能找到一條新路,跳出歷史週期律。
這場黃炎培與毛的歷史性對話,發生在延安的一處窯洞裡,因此被稱作"窯洞對",也被稱作"黃炎培之問"。
其實,「中國歷史週期律」並非黃炎培的獨見。無論是民間耳熟能詳的"天下大勢,分久必合,合久必分",還是黑格爾所說的"中國歷史兩千年都在停滯",一直到金觀濤先生詳細解剖的中國社會"超穩定—超震盪"結構,都是對這循環往復歷史現象的概括。
簡單說,這一「其興也勃焉,其亡也忽焉」的歷史週期律有以下幾個特點——
◎政治形態:效率第一的強人政治
歷史學家秦暉認為,週秦之變的核心是一場由小共同體本位到大共同體本位的轉變。從春秋到戰國,戰爭愈演愈烈,在戰爭的推動下,富國強兵的邏輯壓倒了一切,於是,效率至上的郡縣制、科層制和中央集權制迅速佔據了中國政治形態的核心。中國兩千年歷史,就是一個高強度運轉的大共同體的結果。
◎社會形態:一元結構的"超穩定形態"
一元結構的文明,世俗政治和權力是核心,整個國家一切的政治、經濟、社會力量、信仰、文化教育都圍繞著它展開,都為它服務。
而在世界文明之林中,中國又是一個高度世俗的國家,世俗的政治權力更是壓倒了一切。這種一元的結構在周期內異常穩定,但卻容易陷入長期停滯,無法避免社會的內捲化發展。於是,往往在王朝中後期,積壓的矛盾無法釋放,只有透過顛覆王朝的形式才能重新建立秩序。
◎演進形態:週期性的崩潰與重建
自秦以來,中國沒有任何一個朝代超過300年。承平之時,「帝制」效率極高,往往威服天下。但國家衰落之時,高度集中的權力一旦受到挑戰,王朝就會瞬間崩潰,缺乏緩衝與調節的機制。最終,在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中,大批人口死亡,資源重新分配,人們繼續在暫時的「豐衣足食」中等待下一場災難。
兩千年中國歷史,王朝更迭不斷,「興,百姓苦,亡,百姓苦。」歷代先賢們始終抱著一個理想:如何才能逃脫治亂興衰的死循環,讓國家持續穩定地發展,人們過上永恆安居的日子?然而,我們一直沒有找到答案。
周有光先生曾說:"魚在水中看不清整個地球。"所謂"當局者迷",從古至今很少有人真正認識到,我們習以為常的各種制度環境——立足於天下一家的大一統和等級森嚴的家長制,才是導致兩千多年苦難歷史的最重要原因。
歷史學家葛兆光說,中國自身的思想體系、制度體係太過早熟與完整,內因的變化很困難,因此任何改變往往都需要外因的刺激。所以,只有當1840年鴉片戰爭敲開中國的國門,甚至到1895年中日甲午戰爭的戰敗,中國才真正意識到「變革」的重要性,才看到一種可以擺脫歷史週期律的新可能。
「不識廬山真面目,只緣身在此山中。」很多問題如果站在更廣闊的外部視野去看,就一目了然了,也正因如此,「從世界看中國」這一視角才顯得格外重要。 「從世界看中國」的三部經典之作:日本京都學派內藤湖南所著《京都中國通史》,美國哈佛大學出版社六卷本《哈佛中國史》,以及由費正清主編的英國劍橋大學出版社《劍橋中國史》共13卷值得一讀。
作為海外研究中國的幾部扛鼎之作,它們匯聚了世界範圍內最頂尖的學者,以及最負盛名的出版機構,很多問題我們在局內看不到,它們在外部看到了,很多話我們在局內不能說,他們在書中都說了。英美作為現代世界的開啟者與引領者,日本作為全世界最了解中國的近鄰,他們的作品不可不讀,為此誠薦這套「從世界看中國」經典三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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